【宇霖】偷 (短打,一发完)

题目乱取的,实在想不来叫啥好

挺早以前突然想到的梗,时间太久想不起来当初为啥写了,几个前期埋得梗也没用上,就这样吧,今天柏宇生日,姑且当做生贺就发了。

随便吧就这样。


——正文——


杨孟霖怀里抱着装了一周新鲜食材的纸袋,手上提着两个女儿的口粮走到家门口,正在考虑是将怀里的牛皮纸袋放地上还是把狗粮袋子放地上好空出手来摸钥匙时,旁边传来小小声的,带着酒意的打招呼。

“晚安,孟霖。”在上行的楼梯坐着缩成一团,下巴压着膝盖的施柏宇对着他傻笑了一下,“我被赶出来了,求收养。”

站着的人睁圆了眼,似乎在确认那个就差一个纸盒子来蹲的醉醺醺的家伙是不是幻觉,然后他把狗粮递给了对方:“帮我拿一下。”

打开门进去,他摁亮了门厅的灯,细小的“哒哒”声跟随着两只狗狗的迎接。

“进来吧,穿着鞋也没关系,家里的拖鞋被她们咬的没一双完整的。”杨孟霖对门外的人招呼一声,留着打开的门,转身进了厨房往冰箱里填东西。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一双黑色的板鞋整整齐齐的摆在鞋架的最上边,跟他的马丁之间隔了三指的宽度。

鞋的主人怀里还抱着那袋2KG的狗粮,正蹲在玄关,跟对他好奇嗅来嗅去的两只狗狗打招呼。

欢欢是记得施柏宇的,以前他们关系还好时,聪明女孩跟施柏宇玩的非常亲近,所以尽管几年未见,她还是认出了施柏宇,凑上去摇着尾巴嗅他。

喜喜认生,始终保持着距离,哪怕姐姐已经快要钻到面前这个人怀里,她依旧保持在一米远的距离,还小声又短促的叫了两声,试探反应。

施柏宇抬头看到从厨房里出来的杨孟霖,停下了揉搓欢欢的手,捧着狗粮举过去:“这个放哪里?”

杨孟霖伸手接过,“我来放就好,你去沙发坐着吧。”地板凉,他又只穿了袜子,沙发那边,至少铺了地毯。

离得近,他又清晰的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施柏宇醉的不轻,好在,这个人酒品还不错,指哪去哪让干嘛干嘛,很久以前,杨孟霖就领教过了。

“我刚烧了洗澡水,你先去吧。”他挠了挠头,脚边蹭过来一只喜喜,黑黑亮亮的眼睛抬头看着他,小声叫了一下,被他用小腿蹭蹭,赶去了自己的窝。

他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件大码的棉T和短裤,放到了浴室门外的凳子上。

他电脑里还有个进入尾声的翻译作品,今晚不会太早睡,所以他去了书房关上门,打开电脑继续开展工作。

书房就在浴室旁边,他可以听到水声停下来,开门的声音,还有光着的脚走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脚步声停在书房外大概半分钟,然后转去了客房,最后,是关门的声音。

杨孟霖这才往后靠住了电脑椅。

三年的时间不短,但也不够长。

三年前,他们再次合作的《跨界》营业期将近尾声时,一张照片的流出,将两个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那时的他们交往实际上已经维持一年近半,正是平稳上升的安全期,而跨界作为越界的续篇,不仅并未落入续不如前的恶性圈子,相反的,它的成功给几位主演再度建起了事业的直升梯。

再加上年前专法的通过,怎么看都会觉得,即使是在这个档口恋情曝光,也不会有太坏的影响吧。

施柏宇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那张所谓的曝光,照片中的两人,不过是一前一后上车时,是在牵着手的。

只要做好公关,也是可以压下来的。

然而杨孟霖不仅反应激烈和坚决的与他分手,并且,在与齐心的签约还有一年期满的之后,解约并发出个人声明,退出演艺圈。

自那以后,他们不曾见面。

 

施柏宇醒来的时候先醒的不是脑袋,身上被子身下床单的触感都在告诉他他并没有睡在自己床上,宿醉造成的头疼让他暂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然后他的嗅觉醒了过来,他闻到了房间里淡淡的甜橘混合青草的香薰。

这个香薰大概……他有三年不曾闻过了,可嗅觉是刻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他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蹲在杨孟霖家门口求收养,又在进去屋子后跟出落的越发漂亮的两只狗狗互盯的事情。

他在杨孟霖如今居所的客房。

哦。

拧开门出去的时候,杨孟霖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燕麦泡豆奶,水煮蛋和半个橙子,餐桌对面的位置放着一模一样的早餐,额外的还有一杯温水和一粒缓解宿醉的药。

“早。”正在看早报的人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打了个招呼。

施柏宇从善如流的坐到了对面,吃掉药,往碗里倒上牛奶,然后剥起水煮蛋来。

敲裂蛋壳后在桌子上滚过一圈,捏着气室撕开蛋壳里的凤凰衣,白嫩嫩的水煮蛋就剥了出来。

他看到了厨房灶台上,煮过鸡蛋的小锅旁边的计时器。

杨孟霖还是喜欢在煮鸡蛋的时候拧转那个同样是鸡蛋型的计时器,铃响关火,捞出鸡蛋后迅速放进冰水里。最后剥出来的水煮蛋蛋白嫩滑,蛋黄是稀溜溜的半熟质地,最为好吃。

那个计时器,还是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看过水形物语,施柏宇心怀鬼胎的买回来送他的。嗯,毕竟电影里这圆溜溜的计时器滴答滴答转动的时候,女主人公在……咳。

看完早报准备吃早餐水果的杨孟霖,顺着施柏宇的目光看到了计时器,面上表情波澜不惊,“挺好用的,就没扔,那阵子也没什么闲钱买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孟霖当初和公司解约的时候违约金基本上赔进去了他那些年的全部身家,连爱宠都险些送去别家,因为有阵子他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更不用说还有两只正在长身体,饭量和营养都必须跟上的狗狗。

那段时间杨孟霖是怎么熬过来的,施柏宇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那时他在为新戏做开机前的特训,封闭的集训一样,经纪人没收了他的手机,要他专心特训。

等他终于回到人间,想再去寻杨孟霖的消息时,这个人已经被金鱼记忆的演艺圈忘得干干净净。

他还搬了家,换了联系方式,注销了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

消失的干干净净。

做的真绝,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留给施柏宇。

“行了,你还没说,到我这里来,是躲人还是真的无家可归了?”终于吃完了所有的早餐,杨孟霖将有些陷入回忆里的施柏宇拉回现实。

“真的吵翻了,老板指着鼻子要我滚,所以我听话的滚了。”

……

“都是拿过一次金马的人了,一点轻重都没有吗?施影帝?”

“只有最佳男主才能是影帝,我拿的是最佳男配。”

“这次拿男配下次就是男主了,所以消气了就赶快回去吧。”

“才收留我就赶我走啊,前辈的心跟石头一样硬啊,不过 你有在关注我的消息么?”

“狮子座就是自恋,我是在挑选今年可以收藏着看的电影,不注水的颁奖典礼里总是有好作品的。”

“你的收藏里,有我吗?”他放轻了声音问。

“没有,”回答的人异常快,然后推过碗:“想住这藏着也行,家务活你包了,包括洗碗。”

 

厨房响起水声的时候,杨孟霖正蹲在狗食盆前看着自己俩闺女吃饭,欢欢是狗如其名的欢脱,吃个饭毛尖尖都在抖,尾巴摇啊摇啊的,吧唧吧唧的特别香。喜喜相比较于她姐,就是安静得多的小淑女,老老实实一口一口不紧不慢。

果然,超级治愈。

这两个毛茸茸的小天使让杨孟霖暂时抛弃掉了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以及随之而来心理上生理上会有的些许麻烦事。

等俩宝贝吃完了早餐,他重新收拾好食盆后,杨孟霖决定给自己做一杯咖啡。

开始自己手做咖啡也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文艺青年小资情调。

只是那阵子他差点连俩闺女都断粮,动辄几十几十的星巴克自然是不会再喝。

倒是应了那会儿内陆某个梗?

嗯呀,茶叶蛋都要吃不起了。

法压壶里倒出来的将近纯黑的液体就算被稀释了一半,也是泛着苦涩的跟药一样。

杨孟霖捧着马克杯稍微放空了一会,等杯子里的液体不那么烫嘴了,他真的就跟喝中药一样几口喝完。

“什么时候开始你喝咖啡不加奶也不加糖了?”背后有个声音问他,是施柏宇,刚洗完擦完所有碗碟出来,正好看到杨孟霖颇为豪爽的喝咖啡的样子。

“提神醒脑的话还是啥都不加比较好。”

得到这个答案,施柏宇小声哦了一下,再没话说。

餐厅里一下子尴尬的静下来。

又或者可能只是施柏宇单方面的觉得尴尬,因为另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平平淡淡的,对他昨晚的突然空降是如此,对他现在的寻找话题也是如此。

就好像一圈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施柏宇平添出一些挫败感来,随便找了个什么理由就逃离了餐厅。

嗯,也不算随便找了,毕竟昨天晚上他穿的衣服上还是沾满了酒臭味,要赶紧拿去洗才是。

杨孟霖伸手薅了一把欢欢的长毛,站起来去了书房。

等他再次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准备放下手头工作休息一下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到了下午一点。

正准备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杨孟霖听到了从客厅传来的叽叽咕咕的声音。

是施柏宇,听起来,他似乎是在跟两只狗狗说话,声音小小的听不真切,只有零星的“你们爸比” “工作狂” “吃饭”之类的字眼隔着门飘了进来。

那些叽叽咕咕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是拖鞋踢踏的走路声,接着门关上了。

杨孟霖打开书房的门,欢欢喜喜听到声音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迎接他,而走廊的另一边,客房的门是关着的。

他用小腿蹭了蹭俩小公主,准备去随便做些什么填饱肚子,争取在今天晚些时候完成手上的这个作品。

餐桌上摆着两个盘子两个碗,上面都倒扣着碗碟。

厨房里也有使用过并被清扫过的痕迹。

他揭开碗盖,两菜一汤和米饭,还温热着,都是他昨天新添进冰箱里的食材做出来的。

对哦,不久前他说了要让施柏宇用家务活抵房租的。

这个家庭煮男的活做的不错,杨孟霖在尝了一口饭菜后想到。

 

晚些时候,施柏宇逮了个机会捉住了正准备出门溜狗的杨孟霖:“请求陪同。”

杨孟霖从门边角柜上取下钥匙,弯了下唇:“不准,不听,不想。”

然后施柏宇就被锁在了屋子里。

嗯是的,杨孟霖家防盗门上锁之后是无论内外都只能拿钥匙开门的,而施柏宇并不知道他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

不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里的施柏宇等杨孟霖走后试着去拧了拧门把,纹丝不动,然后他在角柜上玻璃柜里摆放着雨花石的玻璃盏碟里拨拉出来一把钥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施柏宇假装不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里的被锁在了杨孟霖家里,然后心安理得正大光明的在屋子里逛起来。

其实也就是溜达到书房去,桌子上摊开的纸稿是杨孟霖刚刚做完结尾翻译的原稿件,上面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杨孟霖不喜欢在资料纸张上写写画画,当初他们拍戏的时候施柏宇就发现了,剧组众人一起捧读剧本,有像谢毅宏那样在空白处做笔记给自己增加小动作添戏份的,也有像卢彦泽那种拿高光笔重标自己的台词的,还有因为戏份较少而随手在不属于自己部分的词本上画灵魂漫画的。唯独杨孟霖的台词本上干干净净,别说笔画出来的墨水印,那段时间台湾热的不行,是个人不在机子面前时都人手一个小风扇一瓶冰冰凉的水,谁的台本上都有洇上水瓶上凝结的水,容易暴汗的范少勋更是,一抓一个指纹印。可同样瀑布体质的杨孟霖手里的台词本直到他戏份杀青时也是干干净净的,只在订书针附近多了些反复翻看导致的磨损。

桌子上陈设简单的一目了然,施柏宇没看出什么花来,所以又挪步到书柜前面看起来。

柜子里的书一半原版一半中文,中文的那些,风格迥异什么都有,但书前架子上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都什么也没放,想来这些书都是主人经常取来翻看的,自然也不会在前面放些什么遮挡物。

唯独最低一层最靠边的那里,摆了两个已经落灰的乐高模型。

施柏宇弯腰去看,那些书,自己的书架上也有类似。

不止他,身边的前辈后辈,但凡走上演员这一条路的,家里都有那么几本。

没记错的话,他的那几本,好像全都是杨孟霖当初推荐给他拿去研读的。

没记错的话,好久远的事。

施柏宇又挪了挪脚,转去了被叫做书柜但是里面并没有放书的那个柜子。

柜子里最下面几层乱七八糟的塞了些东西,勉强看得出来最开始主人家还是尽量想要整齐摆放那些零零碎碎,但到后来就有种算了吧就那样的随便,任由里面的东西维持在某个微妙的不会倾倒的平衡点。

目光可以平视的那一层摆了几个相框,有杨孟霖的单人照,也有家里几只狗狗的身影,还有他和家人的合影什么的,不过施柏宇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这一层的角落里倒扣着一个相框,可是虽然放在角落,虽然也是倒扣,但那上面并没有落灰的痕迹,反倒是干干净净的,甚至比那几张正立着的还要干净不少。

带着一丝奇妙的有些期待的心情,施柏宇伸手想要把相框翻起来看。

只是手刚碰到相框的边,门口即传来了钥匙扭动开锁的声音。

他迅速的收回手,心跳带着做贼心虚似的不正常鼓动。

杨孟霖手里一边夹着一个的进了屋,看来欢欢喜喜刚刚跑的挺疯,爪子都脏的不能沾地,所以分别体验了一下当鹅的感觉,他正要带着俩闺女去卫生间洗狗爪,就看到施柏宇似乎很尴尬的像被抓包一样的站在浴室门口。

“你干嘛啊立在那里?”

“啊,想洗一下我的衣服,找不到洗衣液。”

“就在洗衣机旁边放着。”

“你的洗衣机我不会用。”

……

“你这房租抵的不够啊,我觉得我可能吃亏。”喜喜似乎是觉得被爸比这么夹在胳肢窝下面不舒服,左右开始扭动起来,在杨孟霖的衣服上踩了好几个梅花印。

“行吧,我也要洗衣服了,一会儿给你示范一下。”

亦步亦趋的跟上去,施柏宇转头看了眼书房,他还是好奇,那个扣着的相框里放了什么。

 

只是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去看。

杨孟霖的工作是在家上班的类型,白天书房晚上卧室,也就遛狗的时候会出门,宅的不能更宅。

不对,施柏宇比他还要宅,无论白天晚上的,T恤短裤拖鞋,支棱着头发在寸尺之地转悠。

他这简直蜗居一样的日子过得杨孟霖开始产生怀疑。

于是这天早上正在吃早餐——施柏宇做的蔬菜粥——的杨孟霖发起了疑问:“你到底是被赶出来了无家可归,还是你自己离家出走?”

刚塞了口粥到自己嘴里的施柏宇卡了一下,咽下嘴里的粥,心里一瞬间换了三四套说辞,然后决定实话实话。

“我自己跑出来的,谁都没说。”

公司和经纪人的电话早被他拉黑了,line也干脆压根不上,丢开手机不当低头一族,前两天手机彻底没电了,他也没找杨孟霖要充电器,干脆任由手机变成个板砖。

杨孟霖如今也没有上网刷脸书刷IG的习惯,他在听施柏宇这么说之后摸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尘封许久的社交网站,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消息,刷的他眼花缭乱。

翻看了几下后,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抬头看桌子对面试图使用隐身术的施柏宇。

“施柏宇,你能耐了啊。”

 

半小时后,在杨孟霖的眼刀下将手机电充到可以开机,施柏宇老实的将经纪人的电话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刺耳的响起来,吓得趴在不远处软垫上的两只狗狗都一激灵的坐起来,转头往这边看。

施柏宇咽了口口水,认命的接通电话。

“大爷!祖宗!你藏哪里去了???这边找你都快找疯了,再晚俩小时我们都准备报警了!”

施柏宇将手机挪的离自己远了点,伸手掏掏耳朵,又看了眼坐在他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杨孟霖,支支吾吾了一下,给啾啾发了定位过去。

接到定位后原本正在河东狮吼的啾啾沉默了一下,过了不到十秒:“施柏宇,你真是个祖宗。”

然后电话挂了。

杨孟霖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放过这家伙了?

半小时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门铃响了起来,门外站着的,正是已经带了施柏宇四年的经纪人啾啾。

杨孟霖开了门让人进来,接着从善如流的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并不隔音,客厅传来的谈话断断续续的飘进来,夹杂着欢欢和喜喜见到生人时表现领地占有的威胁咆哮,被施柏宇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哄住。

啾啾的声音只言片语飘进来,大概意思是让他现在马上立刻跟自己离开。

“哥,我这几天没有通告啊。”

“是没有,但是有批斗大会,你清楚你玩消失这段时间没出席的那几个节目和活动是什么级别的。”

还有些别的话,基本上是要他立刻回公司,马上商议道歉一类的事宜等。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门外是施柏宇的声音:“我要走了。”

杨孟霖看着书柜角落落灰的乐高模型发呆,这才恍回神,出去到了客厅。

啾啾还是站在门口,就跟刚进来屋子时一样,连鞋都没有换过。

施柏宇转身去客房换回自己的衣服,这点空隙,啾啾终于跟杨孟霖打了招呼,抱歉的说这几日柏宇打扰了。

杨孟霖摇摇头,拿小腿拨拉了一下蹭到脚边的欢欢,将啾啾没问出口的答案一一告知。

“他没乱跑,没出过门,也没人知道他来,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啾啾脸上换上安下心来的表情。

“柏宇…… 他为什么会躲出来?”犹豫再三,杨孟霖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啾啾摇了摇头,“之前录节目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场休息后就有些心情不好,晚上就玩失踪了。”他耸了下肩,“你也知道,他还是没长大,动不动就大姨夫。”

“大姨夫”是粉丝对施柏宇时起时落的心情表现在社交网站上时的戏称,杨孟霖也是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他笑了笑,再没说什么。

施柏宇换回了他刚来时的那身衣服,拎过鞋架上放了七八天未曾动过的黑色板鞋穿上。

他站在门口,转头去看杨孟霖,“那,我真的走了。”

斜斜靠着玄关,杨孟霖点了下头,“该回去了。”

他们都没说再见。

 

门关上后,屋子里迅速的安静下来,另一个人曾经住在这里的气息一寸一寸的消失,杨孟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留下什么,但最终又将手放了下来。

他心不在焉的回到书房,想要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打开电脑,却鬼使神差的点开了施柏宇最新上的节目。

访谈做客类的节目,邀请嘉宾除了施柏宇,另一个竟然是自己以前的同事。

果然是像啾啾说的那样,中场休息之后,尽管施柏宇掩饰的很好,但杨孟霖还是察觉出来他心情上的改变。

又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关掉了网页,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到底在干什么……

他隐约的觉得书房里好像少了什么,环视了一周后突然发现,书架上他倒扣着的那个相框不见了。

 

这边上了车,前后将道歉事宜交代清楚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八卦,啾啾是早几年这两个人恋爱-曝光-分手的全过程见证者,这其中利弊厉害他最为清楚,所以施柏宇为什么会突然玩失踪还藏到杨孟霖家里去,他有必要问问清楚。

施柏宇动了动嘴唇,啥都没说,然后从外套里摸出来个相框。

那是一张杨孟霖非常贴进镜头的大头照,眼睛里似乎盛着万千星辰一样。

施柏宇很早时就对杨孟霖的眼睛有过里面有星星会放电这样的评价。

“他送你的?”啾啾拿过来正反看了一眼,心里觉得不对劲,他印象里杨孟霖没这么自恋不会送别人这样的照片,更何况这还是个前任。

“这张照片是我照的。”施柏宇撑着头,转过去看窗户外面。

啾啾轻声“哦”了一下,继续细看相框里的照片,顺便感叹一下自家孩子确实很会照相。

等等……?

他把照片举近了仔细看了看,以为自己错觉的又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真的没看错。

这张照片的确是施柏宇照的。

啾啾把相框还给施柏宇,“你还没说,是不是他送的?”

“不是,我拿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偷?”

 

回到公司,发完道歉声明,并且重排日程补上那些施柏宇玩失踪时缺席的活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施柏宇悲哀的发现自己今年攒出来的年假全部都泡汤,并且他可能还要从明年的年假里再抽几天补全。

啾啾摁着头让他不准反抗,反抗的话后年他也别想要年假了。

他答应了。

然后在某一天收工之后,施柏宇又失踪了。

啾啾气到没脾气,决定等这个兔崽子半天,然后去老地方提人。

 

遛完狗回来的杨孟霖,对门口又多出来个大型犬似乎见怪不怪,开门把人请进屋子后对对方伸手:“我的东西呢?”

这一次的施柏宇是清醒的,没有喝醉,他从怀里摸出来相框双手奉上,被杨孟霖一把夺过。

转身去书房将相框扣回原来的位置,关上柜子门的时候,他从玻璃上的倒影看见站在背后的施柏宇,没有转身,嘴角却向上弯起轻微的弧度。

这一次施柏宇并没有赖着不走,晚些时候,他马上离开的时候,转头问杨孟霖:“我过几天要上一个直播,中间有个环节,可以请一个老朋友出来聊聊天,你能去么。”

杨孟霖还是靠在玄关,摆了摆手,并没有回答。

然而等到节目那天,他出现在了直播间,并且小小的,引起了一点轰动。

下播之后,施柏宇被他自己请来的嘉宾拦在了走廊,又一次伸手:“交出来!”

嗯,施柏宇来还相框那天,顺走了杨孟霖家大门的备用钥匙。

施柏宇努力想要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半分其他的情绪,最后败下阵来,将贴身口袋里那枚被焐热的钥匙摸出来,放在杨孟霖手心。

收回手仔细检查了一番,杨孟霖再抬头看着面前失落的要实质化的人,从口袋里另外摸出来一个东西。

“这个,你拿着。”

那是一把刻痕一模一样的钥匙。

“以后要是再玩失踪,别在楼梯上坐着干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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