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见月 三十三

流浪地球AU

【我终于可以发lof了 海外党前几天被墙简直伤】



33

李一一最后终于摁响了床头铃,另一只手还在刘启眼前划拉着,嘴里念叨着你别动别动你疼不疼你是不是要说话你等一下朵朵去打水了这里只有冷的不能喝。

刘启很想说话,他想说麻烦你加个标点好不好。

然后医生来了,过来检查刘启这段时间昏迷有没有把脑子睡糊涂了,护士也来了,给刘启脸上的冻伤换药,再接着朵朵抱着热水壶也回来了,看到刘启醒了激动的差点扔了水壶扑床上去,被拦下来后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哇哇抽抽噎噎的。

李一一手快,截住了朵朵手里的水壶,兑了温水后用勺舀了点给刘启润了润嘴巴。

好受点了,至少跟大脑逐渐接收到的来自身体各处的反馈比起来,嘴巴里稍微舒服一点了。

嗯,刘启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小腿疼胳膊也疼,呼吸的时候身体侧边也是疼的,而且脸上被糊了药的地方又冷又热还特别又扎又痒的。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刚刚拦着朵朵没让她扑自己身上的那个人给刘启的冲击大。

拦着朵朵,这会儿衣服被朵朵当手绢用来擦鼻涕眼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启昏迷前亲眼看见开着空间站炸成星星的刘培强。

当时他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就好像全世界一霎时只剩下他一个人,心里一瞬间就空了,就那么跟那颗星星一起消失掉就好了。

如果不是Tim吼着还有朵朵,大概他真的就会把自己留在地面上了。

操你妈的操见鬼了吗?

刘启觉得自己应该再晕过去一下,因为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状。

不过他没晕,守床边的李一一先两眼一翻栽了。

病房里又是一通手忙脚乱。

李一一是操劳过度体力透支,所以他的大脑为了活命,自个把自个关机了。

也难怪,这半个多月他两个城两头跑,又要照顾自己师傅又放心不下刘启,再加上他没撤掉的观察员身份,以苏拉威西为圆心放射状散开的周边好几座城,能远程解决的软件问题无论大小全都扔他这来了,这家伙平均每天睡能有三小时就不错了。

忙起来的时候饭都来不及吃,经常朵朵他们端着盒饭嚼吧嚼吧的时候李一一就叼着袋营养剂敲电脑,或者干脆不吃不喝。

他能扛到刘启醒来再倒,说明他可能真的是个铁打的。

可惜不是钢铸的,不然还能再熬它几天几夜。

好在,只是累过劲了再加上没怎么好好进食的低血糖,医生手一挥给这不算大的病房里又塞了张床,说让李技术员谁都别打扰的睡它几天几夜然后给他点滴打上,没什么大碍。

其他人这才都安心下来,朵朵这个缺心眼的,这才想起来,抓着刘启没骨折的那只手差点摇起来让他手背上的点滴针错位:“户口你看,刘培强叔叔还活着。”

他不瞎,他看到了,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亲爹谈谈。

从哪里开始谈?谈什么?是谈当初他怎么抛妻弃子到天上一去就是将近二十年,错过了他刘启成长过程中的所有重要时刻,还是谈谈妈妈的死,再来谈谈姥爷的离开,最后再谈谈他怎么在天上假死的?

越想越气了,老子才不要跟他谈谈。

“我累了,我再睡一会儿。”刘启转过脸去不再看朵朵还有刘培强。

“哎户口你……”睡了这半个月了还没睡够啊。

刘培强拍了拍朵朵,摇了摇头后出去了。

病房里两张床,分别躺着睡的不省人事的李一一和装睡不理人的刘启。

韩朵朵觉得有些无聊,掰了块泡泡糖塞嘴里嚼的没味儿了,把通讯器放到刘启完好的那只手里:“有事叫我吧我去找倩姐了。”

一直把头拧到另一边,时间长了脖子疼,所以刘启等病房里安静下来后又把脑袋拧了回来。

其实心里是有开心的感觉的,刘培强还活着这件事。

其实当初,他站在被木星占满的天空之下抬头仰望的时候,回忆里属于父亲的那张脸模糊不清,十多年里他从来不肯想起他,还涂黑了合照里刘培强的脸。所以当他看到那颗星星的时候,刘启心里是后悔的,他记不起那个人的脸了,连可以帮自己回忆的照片都被自己毁掉了。

靠还是很生气这个乌龟大王八害的他在公开频道里哭的那么惨的脸都丢没了。

等等他不能是乌龟大王八这样自己不就成了王八犊子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刘启心里也跟着烦,干脆全都抛开了不想。

房间里除了仪器运作之外,剩下的基本上没啥声。

刘启就在这白噪音一样的背景声里放空脑袋。

放着放着……

他发现自己把李一一的呼吸声从白噪音里剥离出来了。

转过头去看,他看见隔壁床上原本被医护人员摆的正正的睡着的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换了个侧着睡的姿势,脸对着他这边,下半张脸缩到了被子里面,上面半张脸又被卷毛遮住了一半,结果是就剩下一道眼睛还留在外面。

原来他摘了眼镜后长这个样子。

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小。

等等他不会真的比自己还小吧他能当紧急观察员说明他原本至少是个高级的技术员,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厉害?

嗯…… 他的确连发动机的控制权都能抢连离子流的喷射输出都能改,他肯定是挺厉害的。

“吭哧——”隔壁床的小卷毛不知道是梦着啥了还是他的神经中枢怀疑他死了所以抽一抽检验一下他,总之李一一突然哆嗦了一下,还发出了细小的鼻音。

有点可爱。

真的有点可爱。

刘启发现自己忍不住一边嘴角扬起来的弧度。

 

把袖子挽到手肘之上后,王振武拿手腕内侧试了试水温,然后调平了床头的高度。

按理说每隔一天给昏迷病人擦澡一次就足够了。

但是王振武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洁癖,以前在学生时代开始这家伙每天都是早晚各洗一次澡的那种矫情。

所以自从他接手了李一一的工作后,每天下午三点就是他固定给振文擦澡的时间。

这期间他会换三次水,最后让那个还是不肯醒过来的家伙能干净清爽的躺回床上。

不过今天他要给振文剪指甲,手指甲和脚趾甲都要剪。

医院这里没那么多配备,只找到一个指甲剪。

都说了王振文是个矫情的家伙,他剪手指甲和脚趾甲的剪子必须分开,一起用的话……他会掐死自己吧,大概。

振文的手指生的细长漂亮,指甲也好看,就是指腹因为常年敲击键盘的关系生出了薄薄的茧子,倒不如别的地方摸着柔软。

给这不知道之前剪过啥的指甲剪做了消毒之后,王振武坐在床边先给振文剪手指甲,细心的把每一个指甲都收集起来放在床头,又用钳子上自带的挫面把毛刺都挫的光滑圆润。

两只手都剪好后,他握着振文的左手揉了揉他食指指根的小窝。

“哎,你再不醒的话,我就用同一个剪子给你剪脚趾甲了啊。”

如果他是醒着的他绝对会跳起来掐他。

但是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振武松开了握着振文的手,有些丧气的垮了一下肩膀,然后又站起来挪到了床尾,把振文的脚抱在怀里,认真的给他剪起了脚趾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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