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
【本来以为能写到封后 但是我就是废话颇多】
章七十四 大典前夕
公元xxx年,前朝木兰庆佘三十七年,撒氏重掌天下,光复南国。撒蒲称帝,改年号为久耀。
久耀元年年末,最后一场初雪迟迟未到。
撒蒲就如同当年,那场棋之后给周九棠的承诺一样。
立她为后,母仪天下,但不止如此,加封天后,与天子并称,平起平坐,帝后共御这天下。
天下哗然,但那些追拥撒蒲为帝的老臣,开国元勋,却无一人反对。
只因他们清楚,如若没有周九棠当他们的主母,这天下,未必易主。
若是说有谁能与撒蒲平分这天下,为周九棠一人,也只她一人。
有臣子进言,周氏之女在陛下登基之前已是他的正室他的妻,册立为皇后,无需大操大办。
新朝刚立,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封后大典前后所需准备,太过劳民伤财,颁发金册金印足矣。
撒蒲撑着脑袋看着递上来的折子。
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当初他与周九棠在谷内成亲,所有的一切全都从简,根本就不能叫做一场婚礼,那时他就做了决定,将来,待他夺了这天下,他会给他最爱的人一个最盛大的封后大典。
事到如今,他当然不能反悔。
“朕不纳妃不开这后宫,也不在意什么帝王日常起居饮食有多华贵繁复。”撒蒲还是以拳撑着头侧的样子:“其他地方开销,能省都省,但这册封大典,必须办,而且要大办,朕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她是要与朕平起平坐,统治这天下的。如果闷不吭声的,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爱卿这样的进言,是让朕失信违诺自己的枕边人。如果连最亲密之人,朕都可以失信,那么,撒蒲还有什么资格,坐拥这九州天下?”
于公,这是告知于天下的天禧,普天同庆。
于私,这是撒蒲该给周九棠的,迟到了十三年的大婚。
册封当天,尽管之前已有几月的准备,但大典步骤繁多礼仪繁复,二人均是不能多睡哪怕半刻。
可前一晚去见了前朝后主,又是耽搁到半夜,所以被撒蒲从被褥之中挖起来时,周九棠是万分的不情愿。
“蒲郎,棠儿现在倒是觉得你该听听大臣的,免了这册封礼,空出时间拿来歇息睡觉不好吗?”
撒蒲极力忍笑,哄着人坐在了铜镜前让开身让宫女嬷嬷们前去替周九棠收拾:“那可不行,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没了这册封典礼,名不正言不顺,没那个气势,更何况,为夫也想看到……娘子穿上这凤袍戴上凤冠之后的模样。”
两人在私下从来是这般亲昵称呼,这一来二去的,听得宫女都要耳热脸烫。
皇后不比皇上,这穿着收拾步骤繁多的,侍弄嬷嬷恨不得一个时辰当两个三个来用。
既要焚香沐浴,又要热敷绞脸,之后上养肤雪肌的膏脂粉腻,还有那三千青丝也是需要打理许久。
偏偏这描眉一项,官家还要自己上手。
可不是让撒蒲一通好等。
等终于这装了眉黛的盒子端到撒蒲旁边,告知他已经可以去(描眉)的时候,后者等的无聊,已经跟前来问安的太子和二皇子,吃完了今日一早新做的点心,又下了两局盲棋了。
“做女人可太麻烦了,幸好我跟爹爹一样是个男儿身。”太子刚输了一局,正在归捡棋子。
“母后与父皇一样是不到三更就起身,收拾到现在,该是也什么都没吃。这样,儿臣让尚膳房送些小块好入口的吃食过来。一会儿等父皇描完眉了,母后还没用胭脂前,先吃一些吧。”
撒蒲点头说好,捏着最后一块茶花糕的手翘成了个兰花指的点了点坐在轮椅上刚刚解了狐裘披风的老二:“不枉你娘最疼你,连我都不敢争,还有你把自己捂严实了,别一会儿吹风着凉咳嗽了让你娘看见了,她又得骂我。”
刚收好棋盘的老大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可不是么,从他有记忆起,如果是自己晚上想跟娘亲睡,当爹的这位是拎着衣服就把他扔屋外去,有时候这对爹妈不靠谱不管事,还得他跟个小大人一样操心。
相比较之下,自出生起就先天不足身体病弱的弟弟,自小就拉走了父母所有的关心着急,连同他的份。虽说,他并不觉得不平衡。
早在启蒙时母亲就与他讲过,未来他将要继承大统,所以她,所以他父亲,都会对他更加严厉一些。
而对于弟弟而言,每捱过一个冬天,都让所有人觉得庆幸。可偏偏,弟弟是个懂事而又细致到极点的人,总会让人心疼惋惜,感慨上天不公。
“兄长这眉头怎么又皱起来了?”二皇子的声音打断了太子的思绪,回过神后他才发现,外殿这会儿只剩他们二人在,火盆的位置刚不知是谁挪的离轮椅更近了些,火星子蹦出来,差点在鞋上烧出个洞来。
太子一边说着宫人不小心,一边将火盆又推去安全的距离,没有回答弟弟刚刚的问话,“父皇进去了?”
“给母后描眉是父皇的专属,其他宫人碰不得,兄长又不是不知道。”
太子当然知道,在太子还只是个小鬼头的时候,还因为此事被亲爹收拾过。
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眉黛盒子于是偷摸把墨条碾碎了替换进去结果让撒蒲吃了一嘴墨么。
说多了都是泪,他才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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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种描眉的方法是需要含湿细软的小毛刷沾眉粉来着,所以阿蒲在描眉过程中不仅没画好美美的眉毛,还吃了一嘴黑。
少年老成的大宝二宝真可爱